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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3章 我在紅樓當公主6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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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海在江南其實沒有賈代han想的那麽水深火熱,之前幾個皇子謀逆,江南這邊並非沒有受到影響。這邊雖說沒有出人,但是出錢了啊!這些人參與其中也是投機,但是等到叛亂被平息,接下來就是秋後算賬。

畢竟,叛軍能有那樣的規模,所花費的錢財可不是什麽小數字,何況,有一半的錢能用到養兵上就不錯了,這裏頭還存在著一系列的權錢交易,結黨營私。很多人都有一個壞習慣,那就是記賬,像是徒景平和徒景寧也是一樣,王府被查抄的時候查出了賬本,還有一大堆的禮單,誰誰誰送了多少銀子,送了什麽東西,那是歷歷在目。

送東西也就罷了,京中那些清流言官,尚且還有冰敬碳敬呢,京中居,大不易,光靠著俸祿,真的撐不起官員的體面。所以,自從前朝的時候,搞出了這個名目之後,這便成了常例。像是一些商人,還有王府提拔的官員,給王府三節兩壽送禮,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但是,這其實是有一個度的,超出了這個度,這就不對了!

做皇帝的人,最擅長的就是遷怒。雖說將兒子賜死,但是內心深處,乾元帝就覺得,自家孩子其實是好孩子,都是其他人給攛掇的,下面那些官員士紳商人,都是為了自己的野心,才鼓動脅迫自家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。因此,乾元帝那邊直接下令凡是二王餘黨,都要追究到底。

徒景平和徒景寧本身就是拿江南的鹽稅當做錢袋子,自然,一大堆的鹽商被卷入其中。這些鹽商或許在當地有著極大的影響力,要人有人,要錢有錢,但是在面對國家暴力機關的時候,他們也是軟弱無力的。

乾元帝盛怒之下,直接調動了江南的駐軍。金陵作為老徒家起家的地方,□□的皇陵以及老徒家的祖墳也在金陵,先帝和乾元帝南下的次數都不少,因此,對於金陵的防衛從來沒有忽視過,因此,那邊常年有軍隊駐守,哪怕不像是邊軍一樣經常見血,但是有組織的軍隊,和沒組織的家丁比起來,相差還是很遠的。

軍隊上門,那還有什麽好說的。林海對那些鹽商,能做的無非就是軟刀子割肉,通過行政手段來限制,這些鹽商背後都有靠山,偏偏還是那種碰不得的靠山,結果如今,靠山都倒了,林海哪裏還有顧忌。

林海運氣很好,若不是京中出了謀逆之事,實際上,許多利益受損的鹽商已經打算狗急跳墻,對林海下手了。結果如今他們是自顧不暇,病急亂投醫,有的還求到了林海頭上,當然,看的是林海背後的榮國府。可惜的是,這些家夥如今就是臭肉,誰敢沾染,不怕惹得一身腥嗎?

江南這邊,那些大鹽商幾乎都折了進去,免遭於難的那些中小鹽商一個個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,哪裏還敢提出半點反對意見。當然,有那等膽子大的,已經開始活躍起來,畢竟,上頭的大鹽商沒了,留下來的空缺總得有人填補,以前是那幾家聯手,只肯給他們這些中小鹽商一些湯湯水水,如今他們都不在了,自家總能吃口大的了吧!

可惜的是,林海卻是打算向東宮投誠,準備弄鹽場曬鹽了!另外,他也不希望再有那等體量過大的鹽商,這等大鹽商,來錢來得太快,然後就少不得要玩官商勾結的一套,甚至裹挾民意,林海算是傳統的士大夫,對於這等人一向是看不過去的,所以,他打算放開鹽商的準入門檻,哪怕是小商人,也能參與進去。至於鹽稅,直接就在售賣鹽引的時候給扣除,如此一來,那些鹽商再想要借著自己的體量操控鹽價,販賣私鹽,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了!

林海知道曬鹽法也是從賈赦那裏得來的,當時因為乾元帝想要穩妥,所以並未同意,賈赦在東宮看到了曬鹽的方法,在征求了徒景辰的同意之後,就在信裏跟林海說了幾句。林海當時就覺得此事很有搞頭,這幾年來,一直在試圖完han新的鹽政方案,可惜的是,他想得很好,時機卻不允許,而如今鹽政上的利益鏈條幾乎全被摧毀了,正是最好的改革時機。不過相應的,想要完成改革,林海就需要在如今這個位置上再待幾年,有了這樣的功勞,雖說不至於回京之後連升三級,但是也差不了多少。

賈敏對於林海的選擇很是支持,畢竟,最危險的時候都過去了,接下來就是出成績的時候,要是現在就想著回京,最多也就是個首倡之功,平白叫別人摘了桃子,何況,她也想要揚眉吐氣一把。巡鹽禦史是個位低卻權重的官職,不過就是個六品,要不是林海身上還保留了一個都禦史的身份,這個官職在揚州連揚州知府都不如,饒是如此,賈敏身上也就是個敕命,在江南這邊的官場上,壓根不起眼。賈敏生下來就是國公嫡女,從小到大,在社交場上,向來只有別人捧著她,沒有她捧著別人的道理。林海雖說是難得的青年才俊,又是功臣之後,起點已經很高,但是如果沒有立下什麽大功,也只能是慢慢往上熬。在這個時代,女子才是真的在家靠父母,出了門就得靠丈夫和兒子。賈敏想要讓兒子出息,還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,能指望的也就是夫榮妻貴。林海能做成此事,有這樣的功績打底,哪怕之後他什麽都不做,以後升遷也會是最順利的那一批。既然如此,那麽,在江南多耽誤幾年又算得了什麽。

林海的折子送到乾元帝手裏之後,乾元帝便是一楞,他難免疑心林海投靠了徒景辰,在徒景辰的指使下上了這封折子,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,笑吟吟地說道“太子,這封折子你也來看看!”

徒景辰也沒多想,乾元帝自從病好之後,就有了放權的意思,以前是徒景辰什麽都聽乾元帝的,這會兒乾元帝便開始有意放手,讓徒景辰去做主,因此,讓徒景辰看折子已經是常態化操作,因此,徒景辰接過折子,打開一看,面上便露出了一點驚訝來。

乾元帝留心看著徒景辰的臉色,見徒景辰的驚訝不像是假的,心裏也是松了口氣,遇上了兩個兒子的背叛,乾元帝如今就算是在對太子放權,但是,內心深處,即便是對這個最疼愛的兒子,也是懷著一些猜疑的。

徒景辰卻是看得神情愈發飛揚起來,他放下折子,難掩興奮地說道“父皇,林海卻是能臣啊!這次正好江南經過了一番清理,如今改革鹽政正是時候,不會再受掣肘!”

乾元帝點了點頭,他食指敲了敲桌案,沈吟了一番,直接吩咐道“召內閣來禦書房議事!”

能進內閣的,起碼在揣摩聖意上都是有一套的,既然乾元帝召他們討論這件事,那麽就意味著,乾元帝已經傾向於改革鹽政。在看到曬鹽場的圖紙之後,幾個閣老覺得這事的確可行,不過,也不能一蹴而就。畢竟,得考慮到海邊的氣候問題,內閣有閣老是南方人,南方多雨,這雨天肯定是沒法曬鹽的,何況,海邊還有臺風,所以,光是曬鹽場的選址就是個問題,得找個日照時間比較長,不容易受到臺風影響的地方,這些就得查看各地的地方志,另外,曬鹽是用不到那麽多鹽戶了,那麽,這些鹽戶如何安置也是個問題,總不能真的半點不管,讓他們自謀生路。

不過,這一點倒是沒什麽好說的,這次光是各種抄家,就抄出了不少銀子,何況,查抄那些鹽商的錢還沒運回來呢,那些鹽商是真的有錢,他們存錢的本事也大,庫房裏面金銀鑄成實心的冬瓜,放在大門口都不用擔心小偷偷走,因為不好拿也未必搬得動。另外,還有大批的產業,想要處理掉也得花費一段時間。不管怎麽說,乾元帝在財政捉襟見肘了兩年之後,又一下子寬裕起來了。如此,打發那些鹽戶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。

徒景辰琢磨了一下,說道“父皇,兒臣以為,直接給鹽戶發遣送費也不是個辦法,他們拿了錢,也置辦不得多少產業,兒臣以為,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,橫豎按照林禦史的說法,可以讓小商戶也參與到鹽的售賣中來,不如遣散這些鹽戶的時候,直接給他們發鹽引,也算是個長久的營生。”

乾元帝琢磨了片刻,江南那邊在冊鹽戶的數量雖說不會太多,但是若是每一戶發個十兩二十兩的銀子,加起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了,何況,徒景辰之所以覺得直接發錢不妥當,也是怕有人上下其手,這些鹽戶背後也沒什麽靠山,回頭錢還沒到手,就被官員胥吏給漂沒大半,到時候他們不會怨恨那些官員,只會去怨恨朝廷。而發鹽引就不一樣了,這些官員也不在乎這點鹽引,他們用鹽引換了鹽,不管是做零售還是批發,總歸是不會虧的。

乾元帝點了點頭,又看向了幾個閣老,直接將這事給定了下來,說道“既然如此,諸位愛卿先商議出一個具體的條陳出來,回頭擬旨發往江南,著林海全權辦理此事,若是能成,日後可在兩廣、閩浙、齊魯等沿海之地推廣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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